北約網絡條令存在的一個核心問題是缺乏對進攻性網絡能力的說明會影響北約的威懾或防御能力。換句話說，如果一個軍隊的武器庫中不包括進攻性網絡作戰能力，那么它可以令人信服地聲稱擁有先進的能力嗎？與北約目前的防御態勢不同，進攻能力會故意入侵對手的網絡或系統，以造成中斷、損壞或破壞。北約發展進攻性網絡能力這個問題觸及了一系列敏感政治問題，這些問題也導致在短期內北約政策不可能變化。

美國一直對其進攻性網絡能力緘口不言，即使是在大量的秘密泄漏導致一些最敏感的條令為人所知悉，也是如此。北約也是保守秘密，然而這是無益的，因為對手考慮對北約使用武力或威逼北約成員國的風險時，會增加對手誤判的可能性。缺乏對進攻性網絡作戰的公開說明會削弱北約行動的合法性，因為無法讓公眾理解，并讓北約面臨陰謀的指控，因為兩個北約成員國具備世界領先的網絡作戰能力，否認進攻能力是不足信的。

把網絡作戰和核戰略進行類比通常是誤導人的。但是，對于北約而言，網絡攻擊是一種有戰略和戰術用途的“武器”，只有少數北約成員擁有這種武器。但是，與核武器不同，把進攻性網絡作戰融入北約防御行動的程序根本不清晰，如果存在這些程序的話。北約需要說明幾個成員國所具有的網絡功能將如何支持北約的防御活動，以及北約防御的可信度也需要對進攻性網絡作戰的使用進行一些公開討論。

有關網絡威懾優點的討論比較混亂，但我們可以從討論中得出的一個結論是，當網絡作戰嵌入一個更大的軍事力量結構時，網絡作戰對威懾的貢獻以及阻止網絡攻擊的能力是最大的。把進攻性網絡能力加入北約部隊結構將增加其威懾能力——雖然能增加多大還不清楚，但有一點是清楚的，不能添加網絡功能會削弱威懾的可信度，因為網絡作戰正在越來越多地融入軍事行動。

除了威懾，另外兩個因素也需要考慮公開北約的進攻性網絡作戰政策。首先，對于北約部隊未來可能進行的各種作戰行動，網絡技術是必不可少的。沒有電子戰能力，現代空軍將無法戰斗；隨著網絡和電子戰融合成一個單一活動，空中作戰需要網絡支持。對于特種部隊作戰，情況也是如此。進攻性網絡能力將塑造未來戰場。

其次，北約的潛在對手會以新的方式使用網絡技術，也就是所謂的“混合戰爭（hybridwarfare）”。包括北約一直關注的國家，也包括新出現的國家網絡威脅，如伊朗或朝鮮，以及代理或非國家行為體，如敘利亞電子軍。這些國家和團體，現在利用網絡技術，以新的方法打擊北約國家。

隨著對手試圖避開美國的軍事實力，并混合使用政治行動、“影響作戰”、特種部隊、代理人和非常規部隊、非常規戰術和網絡技術以獲得他們的目的，軍事條令也正在發生改變。為政治行動和“影響作戰”而使用網絡技術無意摧毀或中斷目標，而是對目標施加強制性政治壓力。這種新的作戰樣式將挑戰共同防御規劃。由于這些原因，需要的不僅僅是防御性的網絡技術能力。

知遠/安德萬 編譯自北大西洋理事會官方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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